玉落无声

专业看戏,啥都不管。
沉迷饭圈的,请勿关注我。
我可能会给你们幼小的心灵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痕。

【秦时明月】在水一方 74

本章人物严重OOC,我可能需要明天早晨爬起来好好修改。

第七十四章

盗跖仔细望去,屋中已没了天明的踪影,只剩下一件扯破的斗篷被星魂抱在手里。但此时,比起天明的行踪,盗跖更关心的反而是星魂的眼泪,短暂的晤面中,他只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到过杀气。

一个未曾成年的孩子眼里,居然有坑杀千军万马后的杀气,那是作为杀手团首领的卫庄都未曾拥有的东西。

而现在,他在哭。盗跖没有看到他方才的呜咽,只看到了他现在的嚎啕。他忽然想起白凤,失去孩子时,他都没有过这样有有失体统的模样。

有人来了!

盗跖猛地察觉出身后的响动,一股极为霸道的气息正从不远处徐徐而来,这股气势他莫名觉得很熟悉。

会是谁呢?一时又想不起。保险起见,盗跖还是觉得隐藏行迹,看看再说。说时迟那时快,盗跖猛地发力,电光神行术让他在须臾间登上最近的那棵槐树的枝杈间。

盗跖在树杈间蹲守片刻,终于,近处的树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,不是别人,正是本应消失了踪迹的天明。

但这时的天明与方才大不相同,身上穿的乃是一件织纹深衣,戴的也是块几乎瞧不出模样的小玉,头面未经打理,嘴上还有皴裂的口子。看着倒有些像当初那个在墨家缠着他要学轻功的孩子。这个天明脸上没有黑气,看起来也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盗跖强忍住要飞身下去找他问个明白的打算,毕竟,能信步走到此处的,必定与星魂熟识,无论过去两年天明遭·受了什么,现在的他都不再单纯是一个墨家弟子了。

天明拨开木头围栏,便又有几个傀儡从身后飘来,高声道了句“公子”,纷纷围上前来。

“怎么?”天明似有不快,“他有事,不能见我?”

傀儡一个个都低头不语,不只是无话,还是压根儿不敢回答。

“下去。”天明挥手,竟使出三成功力,直将那五只围绕他的长帽傀儡都逼得退到了十丈之外。

“去给我准备些白粥和烧鸡。”他吩咐完了,准备迈步前行,刚合上篱笆,想了想又道,“少放盐巴,多加酸辣。”

几名傀儡面面相觑,还是依言称“是”,灰溜溜飘走了。

天明抬腿再走,三两步来到门前,听屋中嚎啕不止,方冷哼一声,手一伸,木门应声而开,露出有些昏暗的内室,而在那内室中央,一个身着寝衣的少年正怀抱着一件破损的斗篷悲泣不绝。

“公子!”哭声戛然而止,显然是星魂发现了来人,他匆忙撂下斗篷,便朝天明拜道:“公子来了,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?”

“是你太专注,”天明笑道,“傀儡声尖,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发现吗?可惜它为你示警,看来这傀儡对主人,的确比人更忠心。”

“公——公子——”星魂将斗篷拨到一边,起身道,“我对公子——亦从未——”

“从未有过二心?”天明笑嘻嘻地看着他,一扬脸却问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是——”星魂只得答道,“是公子先前赏赐给我的斗篷。”

“赏赐?”天明向前半步,摸着他的脸颊道,“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吗?国师不是最恨别人将你我之间看作君臣吗?”

星魂猛地一颤,忽然觉得自己太小瞧了对方,他凭什么认为傀儡东君的来去自如不是对方的默许呢?

“臣——臣不敢——”口中伏小做低,可心里的确没有半点将自己看成低人一等,星魂看着天明,忽然在想:他是不是也不愿意将我看做臣下?

却见天明捡起地上的东西,瞧着那一片裂开的大口,笑吟吟问,“国师当真不敢?”

星魂以为他是恨自己言行不一,嘴上将斗篷视作赏赐,背地里则不将其当做一回事,还刻意损毁泄愤,未来的及作答,那斗篷里竟又落下一样物什,是一个写了生辰八字的小木偶,做得小巧玲珑,逼真至极,可不就是天明的模样吗?

盗跖这才想起来夏萧歌跟他说过的一种能够借活人使用过的物品,再加上写过生辰八字的小人幻化出真人的傀儡术。只是,这种傀儡术太过费力,所得亦是虚假,因而多为人所厌弃,只有情爱至深,渴慕获得一见的人才会花费大量法术得偿心愿。

这么看来,星魂对天明倒真是——

他心中感慨,却看星魂面色惨白。

此时,星魂再无借口。他吞吞吐吐,半晌才支吾道,“臣不小心——不小心——”

天明猛地将手中斗篷掼在地上,扬头道:“星魂,你若想与我并立,就别拿出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要不然,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。你别忘了,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当初在桑海时候的样子了。”

只是斗篷上平白多了一道口子,他竟会这样?还是他借题发挥,要寻自己的错处?不是已经罚过了吗?星魂心里想着被那混账女人看了个满眼的惩罚过程,直恨不得将人杀了才好。但眼下——

他略有不解地看着天明,低声问:“臣——臣不知究竟犯了何错,惹公子生气。”

“嗯?”天明瞧着他,手上微微用力,捏碎了夏萧歌之前送他的那一枚晾晒好的核桃。女人当时劝他:莫要与星魂生气,真要气急了,也别冲着他撒,他之前被盖聂斩断筋脉,后来服用云中君的药也不起作用,再后来又忙着为他清理叛乱的余孽,未得休息,身体尚未恢复,能顾念的时候,还是宽和些的好。

天明起先没放在心上,最近瞧他行为越发与自己期待的不同,才每每在相见时手中拿上一个,如今,三十五枚核桃已经剩了六枚不到,该朝太医丞要新的了。

星魂听到“咔嚓”一声脆响在屋中绽开,不明所以,却瞧见天明右手落下许多粉末,心中泛起些许不安,惴惴道:“公子,我这就请人修补这件斗篷,必让其——”

话未说完,天明已摆了摆手,道:“别跟我装傻。”

装傻?这又是何意?

盗跖悄悄地从树上溜下来,眼睛又对准了刚才扒开的小洞,仔仔细细观察着二人的举动。

天明道:“国师近来越发·欲·求·不·满·了。”

此言一出,星魂涨红了脸,半天才道:“臣不敢——”

“哼。”天明瞧着他遮遮掩掩的样子,便知道自己所猜不错,如今屋中那若隐若无的淫·靡·气息还缭绕在鼻尖呢。他将星魂猛扯到床·上,用力一掼,只听“啊”地一声,星魂吃痛,面色也扭曲了。

他赶紧放下帷幔,细细去瞧,只见星魂·两·腿间隐约渗出血迹,他拨开对方寝衣一瞧,刚好看见那套在玉·龙之上的鸟笼型角·先·生。天明小心翼翼给他拿了下来,见里面的皮肉已经隐隐磨出血迹,便知道对方·贪·图·许久,今日仍不得·解·脱,叹了口气,道:“还不愿意说实话?”

星魂猛地裹上凌乱的寝·衣,红着眼圈说道:“臣——臣不该肖想公子——”

天明又叹了口气,抚了他的长发道:“我救你的时候就说过了,我不希望你有事。下次再难受,就和我直说。”说着,竟·俯·下·身·来,拨开星魂微敞的寝衣,张开口,伸出舌头,轻轻舔弄起那怒·张·的物什。

“啊——”这会儿,星魂终于开口唤了一声,声音倒比白凤的更轻,也更媚,盗跖忍不住心猿意马,也抚上自己的,若是白凤在——

屋中天明倒是气定神闲,吞吐了片刻后,说道:“时至今日,你还以为我将你·压·在·榻·上·是为了折·辱你,令你臣·服?我早说过,情·事是为了快乐,并非惩·罚,若你真的想要我,也无妨。”他声音更低,“你想要吗?”

“我——”星魂瞧着他,却不敢应下,一来是对方身份贵重,岂能伏于他人之下,二来他并不相信对方愿意在自己之下。若是试探,怕是他所面临的将是更大的惩罚。还有第三,他一直不肯承认,天明同他的情事,时常带着若隐若现的强·迫,即便天明感受不到,他确是深深切切足以察觉的。尤其是那各色的角先生开·拓·进·来,没有半年的时间,决计不可达成。他并不希望天明承受他当日不得不承受的那些痛苦。

“怎么,真的不要?”天明的嘴唇就在他的耳边,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传递进他的大脑,仿佛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黏·腻·诱·惑。

但星魂只是摇头。

盗跖看不见屋中情形,却对这二人的声音一清二楚,心道:这小子,倒也是爱极了星魂啊。他想想自己,忽然觉得对不起白凤,对方每次想要反攻,还不是让他压得更狠么?以致后来再不敢提,乖·乖·臣·服,任·己·采·撷。

“既然如此——我就不·强·迫了。”天明粲然一笑,似乎颇为满意。

星魂伏在他胸口道:“公子若想要我的话——”

天明道: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他起身拨开帷幔,星魂疑惑道:“公子不再歇会吗?”

天明无奈道:“我可没有你逍遥,陛下重病,今夜我还要侍疾,你瞧,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呢。”

星魂又问:“那公子的伤呢?”

天明想起今早装病的样子,赶紧打了哈哈过去,说道:“我的伤已经治了,都是沉疴痼疾,无妨,倒是陛下,出行在即,却出了这档子事。”

星魂疑惑道:“其他公子、公主呢?”

天明道:“几个姐妹都在宫中·侍·奉,但是公子们嘛——”

不消多说,星魂也明白,太子未立,谁被传召侍·疾,谁就有可能成为太子。这样的信号太过危险,是一心渴望·帝·国·长·治·久·安·的嬴政不愿意的。只是,天明前去,难道就不危险了吗?

是因为他并非嬴政的血脉,还是因为——

“我与胡亥皆为幼子,太子的事本就与我们无关,去了也不能说明什么。”天明哈哈一笑,似乎是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十分满意。

星魂却不敢大意,披衣起身,站在他身后问道:“夏太医丞呢?”

天明听他念及对方官名,听起来也恭敬些许,不由在心中暗叹:终于不闹了。却没敢再表现出对女人的亲昵,只说:“她自然也要去,只是先前值过夜,今晚大概是别的太医过去。”至于是否如此,心里也没准头,毕竟以对方的心思,肯定是随叫随到的。

“那公子小心。”星魂轻轻嘱咐一句。

天明回过头,好奇道:“咸阳宫又不是龙·潭·虎·穴,你怕什么?”

星魂不答。

他又捡起地上斗篷,掸了掸上面的土,瞧这上面的口子,叹了口气。星魂从背后抱住他,低声道:“我一会就托人去补。”

天明把斗篷放到一边,回抱了他道:“我不是心疼这个,只不过——”他叹口气,“这件貂裘还是我初来咸阳时扶苏给我的,他见我衣衫单薄,就把自己随身披着的斗篷给我围上。”

星魂幽幽道:“扶苏公子一向宽厚。”

“是啊,”天明感怀道,“那天,我看你在阴阳家受·罚,想也没想就把这件斗篷给了你,可是想想,三年了,似乎我也只给过你这一样东西。”

星魂呆愣地听他说着过去,听他似有后悔之意,心里却渐渐担忧,他和对方相处许久,那·种·事也做·了不下百次,可——可他还从未见对方这样赤·裸·裸·地表现出对自己的愧疚。更多的时候,天明已经成了上位者,具有了不亚于扶苏、高等人的气度。如今他这样,是代表了什么呢?

是说他打算对自己再好一些,还是——

“怎么?”天明看他神情闪烁,不禁又笑了,“我说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听我说话,不胡思乱想么?”星魂的模样,就像个无奈的寺人面对随时都要发怒的暴·君,须得小心翼翼才能安稳度日。

问题在于,自己并非不通情理。

星魂把头埋在对方怀里,又不看他了。不知是不敢,还是被说破心事有些尴·尬。

天明倒希望这是他害·羞的表现。

折·腾·了三年,天明最喜欢他在自己怀里无可奈何红着脸的样子。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爱人,而非一个冷冰冰的机器。

说到机器,不知道无双怎么样了,后山到底不是久住之地,日后修筑宫殿,也还是会被人看见,他堂堂一个公子跟流沙的叛·逆在一起,会引发物·议,到时候又是麻烦。

他曾打算把无双日后的生活交托给墨鸦处理,谁知对方进府没过两天,就私闯了后院,若说是不小心,恐怕长脑子的人都不会信。他也因此将人关在地窖里。至于生死,他反倒不担心,横竖有阴阳蛊在,也能恢复如初,只是过程惨·烈·些,算是他自作自受。天明难得发·狠,对这墨鸦更无忌讳。

唯一遗憾的是有点对不起夏萧歌,好歹人是她送来的,虽说不敢正大光明地问,可他还是觉得女子心底必定担忧着故人。至于对方擅闯后院禁·地是否与女人有关,他则从未怀疑过,对他而言,女人与扶苏一样,在他心里是不亚于郑叟、唐婆的人。

“咳咳咳——”正想着,怀里人忽然抖动起来,细听方分辨出是压抑的咳嗽声,天明拨开他双手,疑惑道:“怎么,冻着了?”

一想自己之前罚他在院里跪了几个时辰,心里倒真后悔,再想着他的沉疴痼疾有一些还是因为自己,更是涌起了不少的情谊。打横抱起他道:“你先休息,我叫傀儡给你把粥端过来,稍晚时候,再叫犀丹她们给你送饭。”

“嗯。”星魂听他说,心里好受不少,这些年跟着天明,就仿佛是坐了车子翻越山岭,时上时下,要么是之前的惩罚,让他回想起来都汗毛倒竖,要么就如现在,柔情款款看着自己,有时还能就着他的手喝下撒了肉沫的白粥。

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?

星魂苦笑,却看他已经转过身往门边去了,又咳嗽两声,这才让天明觉得自己走得有些快,折身回来,给他倒了些水。

盗跖在屋顶上看着,都不自觉地有些同情面前的少年,若他处在这个位置,或许早就想尽办法脱身了。到底天明做了什么,让这小子这么死心塌地?他可真得好好学学,也让白凤对他这么言·听·计·从!

一想到白凤跪在他面前吞吐,盗跖忍不住低声“嘿嘿”了两声,出了声才觉得完了,正考虑要不要赶紧跑,却发现面前两人都没什么动静。心下稍定,再仔细一看,才道不好,原来星魂已被天明点了睡穴!

盗跖一慌,赶紧起身要走,这一动,连带着身子底下压着的瓦片也“嘎吱”出声。他刚跃起到了一旁高树上,没来得及动,就见木窗一闪,方才柔情款款的青年稳稳落地,脸上是混合着惊讶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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