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落无声

专业看戏,啥都不管。
沉迷饭圈的,请勿关注我。
我可能会给你们幼小的心灵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痕。

【聂卫】边域 01

先前写文虐聂卫有点过分了,所以单拿出这篇来作为补偿,字数应该不多,大概5w字完结,过程和结局都是HE。

预警:本文为架空古风文,略不考据。如有逻辑问题,请务必指出来。想吐槽的,也请不要客气。

CP:聂卫


一 巡夜

这一年,正是七国统一后的第九年,兵戈止息,马放南山,六国豪杰皆聚于国都咸阳。由此,城中最著名的东西两条大街上原有的旗亭、女闾便不够用,新的消遣之处应运而生,传舍亦是每日爆满,聚拢着无数准备以棋、文会友的风流雅士。

暮春未过,半月前又是一阵大雨,远近的山川都被洗了一遭,越发显出草木的苍翠来。途径咸阳的渭水更是得了天赐般涨起肚来,湍湍流水几乎与岸平齐,可是吓坏了两边的农家。或许是上天都怜悯这个统一不久的国家,暴雨最后也没毁去年前修筑的堤坝,于是修堤的民工每人得了五百钱的赏赐,督建的内史亦得到了皇帝的嘉奖。

这本是一件好事。

坏就坏在雨水冲刷过的堤坝下出现了数具枯骨。河工与农人不敢隐瞒,忙将此事禀报了内史。内史新得嘉奖,自是不敢声张,于是请仵作前来验看,这一看不要紧,却是得出死者均为女子、生前遭受酷刑的结论。

内史一听,顿时冒出汗来,这下子可不敢再隐瞒,于是层层上报,又层层盘查,至今一无所获,不能不说是大大的为难了。

而此事传至咸阳各处,众人皆惶恐不已,家大业大的,每日命仆从们护卫妻女,家境贫寒的,也亲力亲为,决计不让罪人得逞。

女闾之人则犯了难,一来她们做的是皮肉生意,每日接待的客人是三教九流,又不像旅社似的要查照身帖,即便有贼人光顾也不能察觉;二来女妓们还兼有外出陪客的营生,让小轿接着出走十几里,在各处雅舍了陪着唱曲儿、跳舞。这活儿曾是最让人艳羡的头牌才能去的,价钱也炒的高,出了这档子事儿,女子们可都怕极了,不管店主人如何央求,也决计不肯出去。

而今,旧有的的也罢,新开的也罢,整个咸阳的女闾都只接上了档次的熟客,排不上前三等的女人们则清汤寡水,有时三五日都开不了张。

然而,女闾又是咸阳城里缴税最高的地方,比盐铁酒都要挣钱,听得月底税金大大缩减,一向淡定自若的内史腾再也坐不住了。

“啊——”天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懒散地扫视着两边的建筑,开始了今天的巡夜。近来街面上颇不太平,天刚黑,两边的买卖铺户就开始做打烊的准备,客店里的人也三三两两付账准备回家。

或许是看见他们身上差役的装束后心里踏实了些,那几个伙计的动作明显慢了些,门板撞击凹槽的“咔啦咔啦”声也弱了不少。

天明难得自傲,此时却油然而生一种护国保民的豪情来,直到身边人唤了他一声。

“天明,小心脚下。”

话音未落,天明就结结实实被脚下突起的一块石板绊了一下,整个人向前跌去摔了个嘴啃泥,脸上的得意变成了不可言说的愤懑,他瞪着面如止水的盖聂以及他手上的渊虹,气呼呼质问道:“大叔,你怎么不拉我一把!”

盖聂平静地看着他,这会儿却伸出手来。

天明看着他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,更是来气,“哼”了一声,才拍拍身上的泥,从地上爬起来。再看一边的商贾,全是想笑又不敢的样子。天明腹诽道:笑吧笑吧,赶明儿给你们全抓进大牢里!

“疼吗?”盖聂看他伤的不重,只有手肘破了一块儿,露出肉来,有丝丝的血,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巾来递给他。

“哼!”天明别过头去,“现在才想起来,刚才干嘛去了?”正要再说,却看对面收拾桌子的小丫头朝他努嘴,心里正好奇,一抬头,又差点内伤——盖因盖聂已经抬步往前走了,那块用来给他包扎伤口的方巾也没了踪影。

“我——”

我什么呢?天明一时噎住了,但看着盖聂往前走,也不敢停留。说实在的,他也怕呀。那恶人是杀了不少女子,可谁知道别处是不是还埋着被他杀死的男子?

自己这正值青春年华,可不敢交代在这种人手里。若非今天盖聂巡夜,他才不跟着出来呢,喝着酒,听着曲儿,长着膘儿多好!

他快走几步,追上了大步流星的盖聂,不情不愿在边儿上问:“大叔,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?”

盖聂淡淡道:“你不是更想靠自己吗?”

天明给他噎得没话,这才讪讪道:“你功夫那么好,怎么不拉我一把?”

这才是心结。

他问完,见盖聂走得慢了些。

四下看看,才发现到了走到了东街。东街第一家商铺便是高渐离的琴行,据说店主人是燕国来的乐师,技法高超,偶尔带两个徒弟,但为人冷淡,左邻右舍不常与他打交道。天明心道:那是你们没见过我大叔。

这样想着,便又悄悄看向盖聂。眼前这男人身长八尺,容貌俊秀,放在众公子里都算出挑,衙役的装扮都不能使他的气度减损分毫,再配上那把剑,简直就是个仪表堂堂的剑客嘛。也不知道他抽了什么风,竟在这公衙待了许多年,听那叫盗跖的差役说起时,他几乎瞠目结舌。

琴行旁边,是个旗亭,已经关了门,只有半新不旧的旗子还挂在外面。他记的这是个名叫狗屠的男人开的,别看人长得磕碜,却和隔壁的高渐离相处不错,二人时常抵足而眠。

想到那个场面,天明忍不住笑起来。

“啊——”

不同的时间,相似的遭遇。天明简直想抱怨今晚是不是出门前没看《日书》,但这一次,盖聂扶了他一把。

“小心点儿。”

盖聂看着他,脸上仍是平静的,说出来的话却有了些许温度。

天明以为他是有了方才的教训才拉了自己一把,正要出言感激,盖聂又道:“看来,你跟其他人不一样。”

“啊?”天明夸张地张大嘴,“哪儿——哪儿不一样?”

盖聂无奈道:“其他人会记住教训,你不会。”

“什么?”天明一开始没听懂他的意思,忽然脑子一转,灵光一现,才有了个诡异的想法,“你——你刚才不会是故意看我摔得的吧?”

话是疑问,口气则十分肯定。盖聂也不骗他,坦然道:“我以为你能长记性。”

嗯,你看我长不了记性所以帮我了呗。

天明怒视着他。

“盖先生——”

远远听人叫,天明这才往声音的来源看去,之间长路尽头,有个提着灯笼的人。灯光模糊,自然看不清形容,凭声音则像个上了年岁的老人。

盖聂走过去,天明也跟上。

“王大叔!”到了近前,天明看清了,那是邻街的王五——一个卖肉的旧赵屠户。他家的猪肉质极好,炭火一烤,便是一阵焦香,若用酱料腌制切好的薄片,更有独特风味。王五因此赚了不少钱,也在富贵云集的咸阳安顿下来,娶了本地女子,生了几个孩子。最小的女儿刚到及笄的年纪,还没来得及许配人家。家里虽然富贵,却因父亲的身份不敢高攀,只能在商贾里面攀亲,前几日还有媒婆到衙门里来,说是想找个公差。

而今这境况,也的确没有比找公门中人安全的了。

“您怎么出来了?”盖聂直截了当地问,或许是看他面色焦急,便省了往日必备的一、半句寒暄。

王五急道:“小女——小女不见了!”

“不见了?”天明狐疑地看着他,正要问他为何看了衙门布告后还不好好看着之类云云,盖聂先开口道:“何时不见的?”

“就——就在方才——”王五心急火燎,说话也吞吞吐吐,天明正要骂他不经事,盖聂却搀了他道:“不急,我们找个地方说。”

“师父,这个点儿了,哪儿还有开门的地方?”天明一听,赶紧反驳,心里则是想让他赶紧回衙门去,那儿人多,真出了什么事也好应对,当然,最主要的是,他害怕盖聂带着王五做笔录,自己就得一个人巡夜了。

那画面,想想就可怕。

王五赶紧道:“前——前面白鹤楼一直——一直开着。”

白鹤楼?这什么破名字。

天明腹诽。

盖聂倒是满口答应,他也没让天明独个行走,而是叫了他一起,至于巡夜这事儿——想必捉了一人走,也没空再找下一个了。



后文:02 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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